莫非鱼精,剖肚油煎水煮多时不死!
昨天下午下班,路过市化肥厂路边的菜市摊点顺便买了两条朝鱼,两条差不多大总共有一斤八两,晚上回家后,我把两条鱼养在塑料箱里,吃过晚饭后,决定杀了烧咸。
从阳台上取了一份大报纸,提出一条来“划、划、划”,三下五除二将鳞片剔去,剜了腮片,剖开肚皮,掏净内脏。弄好一条,看看报纸上已全部沾脏,另一条在箱里安然地吮水,想想,再杀还要刮多烦,就一条先浇吧,让另一条再过些日子。
洗净,并在两侧分别剖开五道长长的深口。下油姜葱,将鱼放入正反油煎去腥,那是电磁炉1200的高温,两边的鱼皮都煎破了。然后加上水漫过鱼身。
就在这时,那上面一只眼已烫白了的鱼竟然扬起尾声在锅里啪了一下,我一惊细看还在连续动作。“我的天,好强的生命力!”我立即对客厅叫:“瑶瑶,快过来看,快过来看!”女儿不知发生了什么,立即放下书本跑进厨房。
我对瑶瑶说:“你看,这鱼剖腹掏肚剔腮之后,放到油锅时煎之后在水里煮这会,还活着呢,多奇怪!”瑶瑶说:“是的呢,你看鱼头下的小鳍还一跳跳的。”我将它翻了一个够,在汤里转了一个角度,略顿,它竟然又扬了一下尾巴,而且整个身子剧烈地跃,仿佛是感觉下面太烫,想把每一个贴面能尽量跃高一丁点,以减少哪怕一丁点的疼痛。我与女儿说:“这下锅都有四分钟了吧,这鱼竟然还有知觉,莫不是鱼精。爸爸都不敢吃这鱼了。”
这时候,水箱里的鱼激凌凌地直扑,瑶瑶转过头去看,我道:“莫不是它感应到了好朋友正忍受着剧烈惨痛,所以焦躁不安?”我突然想:“如果是人,莫谈剔鳞剖腹何其惨烈会早失了呼吸,就是将手那样放在这油锅里贴着锅底煎相同的时间也该昏过去了。”我突然又发怵:“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,如果是对人,这是何等的残酷无人道呀!”
鱼的侧面剖开的各道口子全部白板板地向外翻着,再将锅里的鱼翻一下面,不想这鱼在铲上又头尾同时向上翘了一翘。再放到锅里,我们仔细观察,它从肉身到灵魂再没见到一丝生息,仅过了两分钟汤即沸了。
鱼如果有思想,鱼一定有思想,人类对同是生灵的鱼类,的的确确是太残忍了。我由此及彼地想到:“战国时眉间尺之头被吴王置沸水中多时而不烂,沸水中尚与吴王等两头角力,因为有怨气积重。此鱼油煎水煮多时尚有生息,可见前者之实属可能。”
我对女儿说:“要爱护小动物,尽量不杀生,你一定能感受到这鱼死前的如何痛苦吧?”
女儿戚戚地说:“这鱼在下油锅起竟能熬近七分钟,若是人,内脏没掏才剖肚子的时候,疼就疼死了。”
今天早上,察看水箱中的另一条鱼,依然活着,只是黑脊梁与昨晚相比明显变淡了。
结局同样是死,一个已死得惨不忍睹、油煎水煮,一个将死得温情脉脉、醉生梦死。结局同样是死,我同样会吃了它,只是,我为何想落一个舍不得杀鱼杀生的伪名呢?
二OO九年三月三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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