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月底,我缩着头对爸爸说:“爸爸你看,我手上有冻疙瘩。”爸爸静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,突然左手按住我的肩头,右手从腰部抄进肚皮部位。
“我三翻五次提醒你,平时注意将内衣塞在裤腰内,把半截子手套戴上,你为什么记不住?”爸爸说。
我激凌凌一颤,好冷的手,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。
1月初,我的一个手指头冻破了。妈妈从超市下班回来,我自言自语地呵着手说:“好冷!”以为是旧棉袄不保暖,妈妈隔日就给我买了一件绿颜色的非常好看的羽绒服。
一段时间后,我受冻的手破溃了,早上上学前,妈妈给我涂沫了紫汞收水,但不长时间,“水”又渗出来了,中午我将手伸给爸爸看:“爸爸,你看我的手,同学说会断的,疼死了!”爸爸含笑着说:“站好,把衣服捞起来给我看看!”
大事不好,我又忘记将内衣掖在裤腰里了,我立即惊恐地向后退。爸爸紧前一步,将手快速捂在我的肚皮上面。对于我的不长记性,爸爸总是这么“教育”我。
“哆索索,寒风——不,冷手冻死我,哆索索……”我在内心呐喊。
“明知不掖好衣服,会使手更肿,你仍然不塞好毛线衣,怎么,是向我炫耀冻出来的成绩?”
“我不是炫耀,唔唔……”我大声嚎哭起来。爸爸不理我,自顾自地写他的文章。没办法,只好循序渐进将哭声小下来,最终告一段落。见我停了,爸爸才转过身来:“把拖鞋换掉,随我下楼去诊所。”
晚上,爸爸回来,给我和文文各买了一个俗称“一把抓”的手套。我选了蓝的,文文选了红的。爸爸让我此后要注意手部保暖,戴好手套,保管好手套。
两天后,是1月24日早上,我当天要期末考试,爸爸送我上学,并亲自给我戴上了“一把抓”。因为中午学校不带饭,我得回家吃,爸爸就提前从西环路工地上回来,但只到11点45分,仍不见我踪影,就下楼去路上接我。我在离家二百米的地方撞见了他。
爸爸一眼看到我的破手上,裹着白色的卫生纸,显然是防风用。立即眼睛瞪起来:“手套呢?”我将护衣向上一捞,“不好,掉了!”这下可惨了,我心中暗叫。
“怎么了,没有了?”爸爸追问。
“掉了,一定是在路上!”我说。
“回头找估计行得通吗,好了,步行回家!”也不问我了,爸爸呜的一声骑着电动车先走了。
我畏畏缩缩地进了家门,爸爸正在厨房里烧菜。我规规矩矩地坐下来做作业,不敢弄出一点声响。
终于爸爸出来了,问我:“手套会不会遗忘在教室里?”
“不会的,因为我出教室时抓在手上的!”
“我这有一副手套,你抓在手上看看,需要怎样的粗心,才能将它丢掉而不知道?莫不是送给小朋友或者有意扔掉了!”
“不是,毛线衣在里面褶着,我捞起衣服要展下来,就一把将手套塞在护衣里,把衣服展平后,就忘记了护衣里还有手套裹着,所以弄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如果妈妈回来知道这事,我认为她会怎么说?”
“不要告诉文文和新妈妈,是我不好!”我乞求爸爸。
老是不塞好衣服,是我的坏毛病;但手套才买了两天就丢了,却是非我所愿,实在让我难为情。
二OO八年一月二十五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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